一直输,没完没了的输。
因为他输了,她就不用喝了啊。
酒过三巡,大家尽了兴,便要散场回家。
周鹤轩靠在我身上,嘴里还哼着私奔的调调。
“天太晚了,我老婆没喝酒,顺便把你们都送回去吧。”
周鹤轩说话的时候,醉意满盈的目光,看的是孟晓晓。
为了送她,他送了所有人。
一共八个人,我开了整整两个小时的车。
最后送到孟晓晓。
她住在研究生宿舍。
周鹤轩看似不经意,说都到楼下了,学妹醉得那么厉害,要不你把她送上楼。
我把这,当做最后一场试探。
“她醉得太厉害,我扶不住。”
“你上去吧。”
周鹤轩好像就在等我这句话。
他扶住孟晓晓的肩膀,亲了我一口:“老婆,乖乖在楼下等我。”
他不知道,我也跟着他上了楼。
就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,我看见他踉踉跄跄蹲下身,给孟晓晓系起散落的鞋带。
孟晓晓啜泣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。
周鹤轩为她擦干眼泪。
就像个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。
“你……你别哭啊。”
“新婚快乐啊师兄,能……能最后抱一下吗?”
沉默蔓延。
周鹤轩最后也没有抱她,只是摸了摸她的头,蹭掉了她脸颊的眼泪。
孟晓晓问他:
“以后还能一起看郑钧的演唱会吗?”
“我半夜失眠的时候,还能和你一起在线听歌吗?”
“你还会淋雨送我回宿舍吗?”
周鹤轩没有回答,哑着嗓子回:
“傻不傻啊你?”
周鹤轩终于吐完,踉跄出了门,带满身酒味亲了我一口。
“在看什么?”
就在这时,周围突然地动山摇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!
川渝人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。
“地震……”
震动越来越强烈。
书架上的鱼缸翻落在地,玻璃碎片划过脚踝,刺痛阵阵。
血浸湿了拖鞋,伤口露出森森白骨。
周鹤轩下意识把我护在身下。
佝偻着朝门外跑去!
楼下中心广场聚满了人,喧闹声不断。
“这回震得好严重!幸亏咱们楼坚固!”
“我听说新区已经有老房子塌了!”
一场意外,周鹤轩酒醒了大半。
他颤着手,背过身不停打电话。
一个接着一个。
那头始终无人接听,他鬓角都渗出了汗。
“又又,老板找我,我得去学校一趟。”
他满脸急切撒着谎。